海鳗

注册

 

发新话题 回复该主题

大厨课堂人气海鲜,肉多刺少,让你l [复制链接]

1#
山东白癜风医院 http://pf.39.net/bdfyy/bdflx/171107/5824581.html

张炜

赵月斌

赵月斌:张炜老师好,很高兴有机会和您进行这样的对话交流。您不到20岁就开始了小说创作,在新时期文学肇始之际崭露头角,以独具特色的“芦青河”登上了中国文坛,在流派纷呈、思潮跌宕的年代留下了浓重一笔。在近半个世纪的创作中,您直接参与了当代文学的历史进程,难能可贵的是,您似乎从来不受所谓文学“行情”的影响,一直保持着持久旺盛的创作势头。从年的小说《木头车》至今,您已发表作品余万字,出版《张炜文集》50卷,作品被译成英、德、日、法、韩等多种文字,在海内外出版单行本数百部,并且获奖无数,几乎囊括了国内所有重要文学奖项。从创作的“吨位”来看,您无疑是当前最为重要的作家之一,您的创作实绩,就是贯穿了当代文学史的一条生命线。所以首先想请您谈谈,您的创作如何呼应时代变迁?您的作品有在大环境影响下的“变”,又有不变,您是如何处理这种“变”与“不变”的?

张炜:我的创作其实一直处于艰辛的个人探索中,就这个话题,我曾在北师大的一次对话会上这样说过。回视近50年的创作,我说:“到现在为止,我觉得自己是一个一再失败的诗人、难以为继的短篇小说尝试者、沉迷很久的长篇小说追求者、陷入枯竭的散文家,却是一个生气勃勃的、崭新的儿童文学写作者。”也是在这次总结中,我还说:“从彼时到现时,已经走过了一条很长的路。生活足够艰辛,常有不同风景,有难以预料的崎岖和坎坷。文字生涯终能持续下去,如果说依靠了奖赏和鼓励,还不如说是一个接一个的困境,是设法怎样走出困境。它的耽搁让人喘息,也给人磨练和激发。这一切意味着什么,只有跋涉者自己才能更深地体味。那时候只有默默地将它磨碎,也不得不独自面对。这大概对于每个人都是一样的。”困境的出现,对于大多数写作者都是必然的,他或许还应该感谢这困境。

写作者总要面对外部环境的一再变化,而他的文字恰好也在这种对应中表现和确立自己的品质。许久以后,正由于品质上的差异,时间将给予不同的鉴定。一个人的写作是这样,一个时代的文学也是这样。就此看,已经走过了近50年的中国新时期文学,现在人们当然可以给出一些评判。我想说,这50年的文学既非一直向上,也绝不是一路颓败,而是在坎坷曲折中自然而然地向前。一个人和一个群体的道理相似,遭遇的困境越多,就越有可能退却或停顿,然后再出发。近50年里,疲惫不断地折磨生气勃勃的创造,好在其中的一些人仍旧没有屈服,他们还在坚持和坚守。某些个体在这个时期的超越,秉持的勇气和信念,才是最可期待的希望,这也许比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的健硕和生猛的气象,更值得欣慰也更有说服力。

大自然的永恒性是不自觉中表露出来的,它在当时和以后将极大地援助我

赵月斌:您成名于年代初期。在新时期文学发轫之际,甫一出手就发表了《芦青河边》《声音》《拉拉谷》《一潭清水》等一系列格调清奇、立意深远的中短篇小说。评论家宋遂良在您的首部小说集《芦青河告诉我》的序言里写道:“初涉文坛的张炜不迎合时尚,也不追求重大题材,他铺开一张白纸,写出的是自己熟悉的动过感情的生活,描绘的是一个美好而多情的世界。”可以说,您一落笔就找准了写作的源头,后来更是从芦青河扬帆启航,开创了恢弘壮阔的文学地理空间。您是怎样创造“芦青河”的?当时有没有一个宏大的构想?后来又是如何拓展的?

张炜:我出生在海边林子里,那里有一条河奔向大海,成为我生活中最难忘的一道印迹。我写它是自然而然的,最初没有什么宏大的构想,不过是一场慢慢展开的少年回忆。我写作中的时代局限也很明显,早期作品中有不少幼稚可笑的“火药味”,如年的中篇小说《狮子崖》等。我的生活环境比较有色彩,如大海和林子等。我也只能写这些场所和经历,所以其外部色彩就多少冲淡了一点当时的社会内容。大自然的永恒性是不自觉中表露出来的,它在当时和以后将极大地援助我。

我还得益于少年时代的阅读,因为当年除了读一些流行的阶级斗争小说,也还能在地下渠道得到一部分名著,它们的笔调是那样不同,这深深地诱惑和影响了我。随着社会进程的改变,终于迎来了思想解放,对外窗口一点点打开,当代文学的风格和内容都在丰富,自己笔下的那条河也就不断地拓宽。它似乎不再是原来林中的那条河了,而更像北方的某条大河,是一些河流的通称。这就自由了许多。

赵月斌:在您的文学地理中,“海边丛林”和“葡萄园”也很有辨识度,中篇小说《秋天的思索》《秋天的愤怒》《葡萄园》《海边的风》《金米》等作品都是在这样的叙事背景中展开的。我特别看重《蘑菇七种》这部常常被人忽略的作品,这部用时半年写出的最长中篇,不但容量接近长篇,而且是您在写作上由“史诗”向“民间”过渡的重要“中间物”,所以这部小说不仅蕴藏了作家独有的文学酵母,还充分展现了您的叙事智慧和文体风格,完全可以看成您最具核心意义的代表作。您曾说过《蘑菇七种》可能是您最好的作品之一,现在去看它的写作是不是也有某种不可多得的机缘?《蘑菇七种》是在什么情况下写出的?如果现在去续写它的后传,您会怎样安排丛林中人和生灵的命运?

张炜:《蘑菇七种》产生于自己最好的写作状态和生活状态。人这一生可能并无太多这样的机遇,那是可遇而不可求的。写作者的境界和技能,当然会决定作品的高下,但写作时具有的生命状态更重要。一个经验越来越丰富的作家并不能保证自己写得越来越好,因为他的生命状态不一定是越来越好的。

就此来讲,这部中篇是时光给予我的一个恩惠,我对此不敢有过多的奢望和贪婪。类似的情形还有长篇小说《九月寓言》和《丑行或浪漫》。那真是我过的一些好日子,这里指的是文学的日子。

我曾几次想要续写那一类生活场景,恢复那种蓬蓬勃勃的生气和烂漫的意趣,但最终没能成篇。这不是愿意与否的问题,而是时过境迁了,视点偏移了,心绪改变了。这时候只能产生另一些篇章。

赵月斌:截至目前您已出版长篇小说20余部,很多作品一经推出就成为长销不衰的文本,尤其像《古船》《九月寓言》,更是被翻译成十余种文字,还被国外大学列入推荐教材,出版了多个版本,国际影响力不断增大。《你在高原》这样的大部头也是一再重印。再如《外省书》《刺猬歌》《独药师》《艾约堡秘史》等等,每一部都让人眼前一亮,赢得了广泛

分享 转发
TOP
发新话题 回复该主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