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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现深圳音频怎么区分鹤佬疍疍家佬和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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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深圳年,有的是你不知道的故事

刘悠扬(读创/深圳商报首席编辑)

《发现深圳》是读创/深圳商报旗下一份有影响力的文化周刊,致力于挖掘深圳不为人知的历史,开设以来深受市民欢迎。现在我们将《发现深圳周刊》的内容声音化,每天5分钟,给你讲讲关于深圳历史、民俗、文化的小知识。

上期给大家讲了深圳的渔民,他们自古被称为“疍民”。其实在当地,他们还有更细致的称呼。东部渔民被叫做“鹤佬疍”,西部渔民还有“疍家佬”和“基围人”之分。

鹤佬疍、疍家佬和基围人

◎廖虹雷彭全民

由于早时宝安沿海分东西部海域,渔民来自的地方不一样,语言和生活习俗亦有分别。所以当地的渔民有东部的“鹤佬疍”、西部的“疍家佬”和“基围人”三种说法。

①鹤佬疍。明清时期,从福建、潮州、海陆丰迁徙到南澳、大鹏、葵涌、盐田、沙头角的港湾河涌边,泊岸而居,这些渔民多数讲闽潮方言(有部分人会讲客家话),因此被称为“鹤佬疍”。“鹤佬疍”是当地人凭他们的口音直译而称呼的,实际上是“福建佬”的“福”说成“鹤”的讹音。时日一久,香港、深圳和广州一带也就“相约俗成”称之为“鹤佬”了。

鹤佬疍从福建沿海一路漂泊过来,进入宝安(含香港)地域,以海上捕鱼、贩鱼和运输为生。鹤佬船之特征就是在船头两侧画上两只大眼(龙眼),有的雕饰龙纹的银圆或铜圆图案,故俗称“大眼鸡船”,寓意出海“两眼见银”。

▲大眼鸡船

大眼鸡船构造较为复杂,船身较大较高粗,特别坚固,长十几米不等,宽三四米,上阔下尖,前小尾大,靠风帆(后为机帆船)冲波劈浪,无所畏惧。适合较远的航行和在大风浪中作业。同时它的船尾部分多留作住宅,船舱内分设有厨房与睡房,有些还有祖先神位及天后娘娘的神台等,方便四时烧香,祈求平安。驾驶舱最喜欢贴“八面威风,船头旺盛”对联。舱底分设冷库鱼舱和淡水、食品储藏室等,桅、帆、舵、橹、桨、网一应俱全。由于大眼鸡船活动空间大,上盖牢固,风雨难侵,故鹤佬人妇女多数皮肤嫩白,衣着也较为光鲜,若与疍家女人一比,一眼即能分辨。

②疍家佬。清末民初,由广西、海南和广东番禺、顺德、中山、东莞、肇庆、湛江等地,流入珠江口的松岗、沙井、福永、西乡、蛇口、内伶仃、大铲岛、福田渔农村和罗湖渔民村一带的渔民,他们世代一艇一户泊靠岸边散居。所以语言上和本地一样讲白话,少量如蛇口渔二村讲潮汕语,不会讲客家话。

西部疍家船,多在近海和河涌劳作,故该船身较小较扁而长,一般2米宽,4至5米长,靠摇橹划桨推动小船行进。船的顶篷由竹笪拱形上盖,漆上桐油避风雨,也有称为“乌篷船”的。船舱设有卧室,船尾设为厨房,船尾写上“顺风得利”,以期平安吉利。最尾的船舷还吊着鸡笼养有几只鸡,故俗语道:“疍家鸡,见水没水饮(咸海水喝不了)”。

▲疍家船

疍家船,多是在浅海里划桨或摇橹捕捞鱼虾。打鱼的网不大,只有一丈九长,二三尺宽,网与十丈长的绳子连结在一起,方便抛下海由船绕圈网鱼。那时的绳子是用水草搓成的,将草绳浸泡水里个把月,吸饱了水的绳子就和网沉到水里,网上系有一排浮子,渔网就竖立在水中。这种渔网的网眼比大船的围网网眼小很多,也就是网到的鱼虾蟹多数很小。一年里,二至五月为最好的打鱼季节,运气好时,一艇一天捕到10多斤;如果找到一个鱼虾多的好滩头,小半天就可打到50多斤。打来的鱼,没有冰箱保鲜,得马上到码头或墟市鱼栏售卖。怕卖不出,放久不新鲜,常常被渔霸趁机压价收购,被人盘剥,忍气吞声。直至年渔改,斗倒渔霸,当地组织渔业合作社,建有避风塘、修船厂、鱼货收购站、渔需品供销社等,“水流柴”的生命安全和生活才有了根本的保障。

③基围人。基围人,就是住在沿海滩涂围堤上的人家。

清末民初,从广东西江、北江流落到宝安西部沿海的“浮家泛宅”疍民,先前住水浒或住水栏;随着鱼季的清淡,鱼获的减少,他们便向当地的乡村批租滩涂,筑堤围海,开沟建闸,并通过潮汐自然纳苗,养殖鱼虾蟹,进行不投饲料、粗养管理的生产方式。

▲基围

这种利用沿海滩涂筑成的泥堤或者石堤基围,当地称为“围海”或“基堤鱼水围”。基围内除了种植一造的“咸谷”(红米)外,还在各条河涌土堤的左右侧,把水面分隔成棋盘一样的方格。大的方格面积达数十亩,小的也有十几米,方格里的水深一米多,这就是俗称的“鱼塭”。鱼塭可以养殖乌鱼、立鱼、乌头、海鳗、基围虾、青膏蟹等当地名水产。有了鱼塭,产量也有了保证。

基围人离开泊岸的小艇,改为在海堤或河涌边的水面用木桩、树皮和稻草搭建棚屋安居。这种基围棚又被称为“吊脚草棚”。吊脚棚里按家庭成员分有卧室和一个小饭厅,起居饮食都在棚板上,所以常常擦得洁净光亮。做饭的厨房和杂物间则在居住的草棚对面或隔壁独立搭建。每户根据人口搭建一至三间草屋。因为是草棚,惧怕火灾,所以各家各户相隔一定的距离。上百人的村子,沿着河海堤一溜排着数十间独立搭建的吊脚草棚,颇为壮观。

河堤草棚没有严实的门,故他们自嘲“无门闩”。平日每户出行或劳动时,解开拴在草棚下的小艇则可出河涌,抑或运送稻谷、肥料,抑或上墟集购买日常生活用品。

基围人的村子全是杂姓,不像沙井、新桥、松岗的大姓村子,族群聚居,因而基围村子没有祠堂,没有全村祭祀的活动,生活自由散漫。他们认为,今天在这捞鱼虾或帮耕种,明天说走,把茅棚拆了,或者丢弃,划着小船转身就离开。

基围人觉得自己无“根”,像水上漂浮的柴一样,故戏称自己是“水流柴”。严格来说“基围人”和“水流柴”是有区别的。早期的“水流柴”是出海的渔民、水客;“基围人”以经营基围放养鱼虾蟹为生,也有半渔半农户或者纯粹种田的农家。后来人们把所有在滩涂上生活的人,统称为“基围人”或“水流柴”。

年11月2日,广东省人民政府颁布《广东省土地改革中沙田处理办法(草案)》,12月19日,省赴宝安县土改工作团到达县城南头,次日县政府发布土地改革文告。宝安是广东省三个土改试点县之一。第二年春天,土改队员在普查时惊诧地发现,这数十公里滩涂海岸线的一个个“村子”,由草棚组成屋村点竟然没有名字。为使土改登记工作顺利进行,他们给这些聚居点逐一起了村名:翻身村、劳动村、自由村、安乐村、乐群村、三围村、共和村、民主村、和平村……从此,这一批具有“共产主义理想色彩”的革命地名,写入宝安史册,一直沿用至今,甚至成为社区名称。

(作者廖虹雷为深圳本土文化艺术研究会名誉会长、民俗学者,彭全民为深圳市古迹保护协会监事长、文物保护专家)

审读:孙世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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